岁月沉淀思念散文
昨晚做梦梦见了爷爷,老人家精神抖擞,身穿一袭黑色中山装,走起路来健步如飞,恍惚间还能听见他那爽朗的笑声
想起爷爷,脑海中总会情不自禁地浮现出三样东西:拐杖,中山装和冰糖。
犹记的刚从乡下搬到城里时爷爷走路还很利索,不知何时起,爷爷身旁却多了一根拐杖,陪着他走了一程又一程。
爷爷老了,腿脚不行,拐杖是他唯一的依靠,每天睡觉前都会把拐杖立在墙边最显眼的位置,到了第二天下地时再唤我过去,然后再把拐杖递给他。这几乎成了他一天中最重要的事。
爷爷对于中山装的喜爱,丝毫不减于拐杖。可能上了年纪的人,对于中山装都有一份特别的情感,一份情有独钟。
黑色的中山装,是爷爷穿在身上就不愿褪下的衣裳。春去冬来,一如既往。只不过到了冬天,天气变冷,爷爷会披上黑色的棉大衣。
但是那大衣底下,仍然是一身严肃、笔直、没有一丝褶皱的黑色中山装。
听闻老人都不喜欢吃甜食,尤其是牙齿不好的老人。可爷爷却是个例外,他很爱吃糖,虽然他的牙齿也不好。
时常看到爷爷口中含着一块冰糖,有时候还会嚼出声音。或许是我的眼神太过于炽热,爷爷总会从衣袋里再掏出几块冰糖给我。爷孙俩一起嚼冰糖的场景,真真是有些温暖与好笑。
在我的心里关于爷爷的记忆有深有浅,如果时间再往前推移,记忆就有些模糊了。
在我的印象中,爷爷是一个很有威严的人,国字脸,不笑的时候像一个老干部。爷爷的个子非常高,这一点从父亲身上就能够看出来。
因为身高太高的缘故使得爷爷年龄越大越发的佝偻,身体向前倾,走路都十分吃力。在这些小细节上,我看到了时光对爷爷无情的'摧残,更有岁月不饶人的感叹。
对于爷爷,我有敬佩,有亲近,但更多的,还是依赖。因为小时候每次闯祸,爷爷的怀抱就是我的避难所;因为爷爷会牵着我送我去上学;因为爷爷会教我念拼音;因为爷爷会给我买小零食吃。
我爱这位老人,我希望他能长命百岁,无疾病缠身,静静等待我长大,等着我领他去享福。
可命运偏偏跟我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爷爷病了,病的很严重,他再也没法拄着他的拐杖,穿他的中山装,吃他喜爱的冰糖了。
我不知道爷爷究竟得了什么病,我只看见昔日里干练健硕的老人缩在小小的病床上,毫无生气,而我却无能为力。
我无法左右人的自然衰老病死,可看见至亲之人饱受病痛折磨,仍然内心煎熬,满目凄凉。
医院离家不远,却隔着我对爷爷的思念。
在医院接受治疗没多久,爷爷提出要回故乡,毕竟落叶归根,所有人都懂。可我不懂,我认为爷爷应该好好接受治疗,那样病情才会好起来。
但我的想法那么渺小,动摇不了爷爷回家的决心。启程那天,是我与爷爷的最后一面。
老人拾起了他的拐杖,穿上了他的中山装,却无法再嚼冰糖。他红光满面,眼神炯炯,微笑着向我道别。这一别,便是永别。
回到家乡后,爷爷病情不见好转,在一个寂静的夜晚离开了人世。天上的一颗星星坠落了,我亲爱的爷爷代替了那颗星星。
细算下来,爷爷已经离开七年了,但往日发生的一切都恍如昨日。
小时候爷爷陪在身边,性格天真烂漫梦想仗剑走天涯;现在爷爷已逝,无尽思念缠绕心间,只想酣然入梦,赖在爷爷身边,细数岁月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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