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千年散文
第一次看到那双眼,这一辈子我都忘不了。
骑着单车,穿过小镇的街道,两旁低矮的上世纪屋宇一片青色,瓦棱上长着一株株小青松样的植物略略让人有些吃惊,齐齐地沿着屋脊长成一排,傲视着小镇上过往的人群,不宠不惊。突然,就看到了那双眼睛:象泉水一样清澈,象碧潭一样幽深,如汪欲滴,如花欲绽。一瞬间,有种电流穿身的感觉。然后,我看到了她和她身边的我的同学。也许是感到一丝窘迫,没有和同学打招呼,我狼狈地从人群中溜走。
以后每次放假,都会刻意地经过那条街,有几次还真的邂逅了那双神奇的眼睛,每一次她的主人都跟我的同学一起,每一次我都是远远地望着,每一次都有一种惊呆的感觉。再回首那条老街,竟然是如此明媚,如此灿烂。
多少年后,当我回想起这一幕幕,都有一种如梦的感觉。那时的胆小怯懦,那时的朦胧爱慕,就象秋雨后的浓酒,有一丝涩涩的滋味。
一转眼,已经年。小街还在,屋宇已变,小松不再,时光已远。
突然地,同学发消息说,周同学因病医治无效,离群绝世。那一刻,脑部缺氧。正值怒放的中年,我旧日的同窗,就这样走了,就这样走了。
从初中到高中,六年的时光里,有一半的时间,我们在同一个教室,一半的时间,我们在同一个校园。虽然六年里,我们没有说过一句话,而且至今也没有说过一句话。但我感谢过去的岁月里曾经有她作伴。高中毕业后,我就再没有见过她,虽然我们渐行渐远,但她的消息还是不断地从同学当中传递。她当过村校的代课老师,一代就是十几年。辞退后,跟着老公一起创业,还时时参加同学聚会。每每都有同学盛赞她如花怒放的情怀,也让我偶尔会想起那时穿着毛线衫的短发的俏丽身影。如今,校园的垂柳尚在,却再也看不到柳下读书的同窗;那条永不停歇的东港尚在,却再也看不到河边浣衣的姑娘,曾经共读的同学也都还在,聚会里却再也看不到那俏丽的身影如同明媚的阳光。感谢那个发消息的同学,他送的祝福愿她在天堂里也能看得到听得到那些曾经的同窗的一片心声:同学走好,一路芬芳。
一转眼,已千年。时光还在,青春已变。情怀若何,岁月荏苒。
过去了,都过去了,那些美好,那些苦难,那些纠缠,那些埋怨。在岁月里,一切都渺如云烟,只有眼前,只有当下,还在你的手心里,轻轻摇曳。若不珍惜,只有遗弃。
以前,我恍如隔世,纠缠在个人的天地里,过着自己的小日子,不咸不淡,不急不缓。工作之余,上上网,玩玩游戏,偶尔种种菜园,写点个人情绪的小篇章,觉得一切安好,却又惘然有失。渐渐地,渐渐地,一种疲惫悄然入身,说不出的'郁闷,道不明的惆怅。当下,我开始走向户外,立志于追求人与自然的和谐,立志宣传家乡人文。近几年来,在家乡的山野里穿行,追逐着自然的高度,视野也在登高中望远,有一种重生的感觉,让人振奋不已。也许是自然的眷恋,也许是智慧的重新开启,在人生的转角处,我突然遇到一扇渐开的门,越往里走,越觉得柳暗花明。虽然小情绪依旧,更欣喜大情怀的如期而来。我行,我摄,我文,把家乡黄梅的美好、自然的美好尽可能通过自己的方式让更多的人知晓、接受、融入。周遭的一切如此美好,缘何还不珍惜当下的机缘。没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没有什么比自然更神奇。今天,你还不珍惜你的健康,明天你就被自然遗弃。今天,你还不尊重自然,明天你的健康就有问题。
安住当下,守一不移。长老如此教诲。
一转眼,已千年。你若不在,而天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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