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春日到黄四娘家走花蹊散文
春潮隔岸来,风过四月,色彩便把南方铺成绚丽的图。风荡兮葳蕤,水漾兮翠微。春日,配上花开,无论哪儿都好。
杜甫曾写过一首《江畔独步寻花》的诗。
黄四娘家花满蹊,
千朵万朵压枝低。
留连戏蝶时时舞,
自在娇莺恰恰啼。
大家出手,一不小心就出来个千古名句,被后人一遍又一遍的引用。在没有仔细阅读这首诗时,对于后三句是属于“面熟”的,其中频频出镜的 “千朵万朵压枝低”倒是再熟悉不过。估计许多人只要想描写春天,就会想到一树一树的花开,密密匝匝的繁盛模样,自然就会用上这句。可是细细品来,总感觉独看这一句会有些繁盛之后的落寞,一种内心深处空无的寂寥。有时,不得不承认,越是繁华的景越能照见内心的孤独,甚至把内心深处的脆弱一下子扩大了无限倍。
春日尚好,花满枝头。庭院深深处,正有一方海棠或者粉桃肆意开放,如若再配上莺儿、雀儿鸣叫的背影音乐,的确是最好的图景不过了。可就怕这种空的景致带给人大片的留白,这种留白多半会被多情人填上些美丽的伤感,甚至会“为赋新词强说愁”。估计古时一些闺怨诗就常常在这样的景致中一吟三叹的。当然,这首诗对于春景完全是白描式的。因为,美就在那里。
单纯对于这首诗来说,我更喜欢的是第一句。“黄四娘家花满蹊”。七言成绝!实在到了妙不可言的佳境。
所有的美景其实都不应该独立存在,否则就太过寂寞。文学创作有一种叫“情景交融”,在我看来,情可以是人物。“黄四娘家花满蹊”这句多么美好!一个美娘子居于春日的庭院,她首先是幸福的、快乐的、可人的',有着浪漫的才思和居家的贤淑,她一定是倍受夫君的疼爱,否则怎么会那么闲情逸致的把自己的家变成了花园。那如此看来,她也必是云鬓粉腮、罗衣翠袖的妆扮自己了。不是有“女为悦己者容”的说法吗。据说黄四娘的家在四川,那联想一下,春日的早晨,群山环绕。晨雾将尽时,一位女子短衫长裙,移步若莲,走在花径里,时而有彩蝶身前身后,简直不知女子如花,还是花若女子了。如此这般,再接续上后边的繁花、戏蝶、娇莺就完美到多一字是多,少一字是少了。
写这些文字时,其实满脑子想的都是皖南的花漫香亭,也正是这样的季节去了皖南的小镇。花开半山,粉墙黛瓦掩映在翠竹茂林之中,油菜花和桃花正盛,放眼十里,尽好颜色。间有炊烟袅袅,把一幅美图点染了红尘味道。这样,就会想起黄四娘家花满蹊,也许是李四娘家,也许是赵四娘家……总之,有女人香,有花香,灵感与动感都在,这个春天就满是温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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