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茶散文

中午茶散文

　　大雪刚刚停歇，城市一片狼藉。

　　网上说这是北方五十年一遇的大雪，不知道五十年一遇是什么意思，就看着雪不停的下，我们被关在制造面粉的机器里，听不见电机的传动的声音，只看见磨出的面粉哗哗的筛落下来，覆盖了整个城市。

　　我在乡村长大，见过草甸子上袭来的暴风雪。狂风和乌云一起推动着飘落的雪团在大地上卷过，好像咆哮的士兵高举大纛撕扯战袍狂奔而去。翻滚沸腾的情景张牙舞爪的向村庄扑来，以为是跳大神的巫婆操纵的一场法事，隐隐约约的能听到那戴着金手镯的女人十个细长的手指敲打牛皮鼓的声音。暗夜如磐之中，暴风雪在茅草屋的屋檐下凄厉的吼叫，我现在在耳边依然能够回忆起来这种声音带给我的每一个惊恐的夜晚。多少噩梦都是在这种情景下形成的。无论如何不会想到，在都市里也遇到了暴雪，暴雪就这么温文尔雅的走来，淑女散花般的抚平了都市的喧嚣，折磨着焦躁的人群，洗去了天空的雾霾，带给这个还羞怯的不知道冬天为何物的北方的都市。

　　我坐在窗户前的.椅子上，望着灰暗的天空，想看清那层乌云后面还有多少雪没有下来。这个中午我就是这么度过的。

　　每次中午吃过午饭，大家要休息一段时间。打打扑克，上上网。我在这个时间会有困意。于是我在网上写点文字，打发这一个多小时的寂寞。在九三工作的时候我也是在中午写点什么。《散步的火车》就是中午写出来的。每次坐过火车回来，我就立即在周一的中午把火车上的见闻写下来，如果晚了，我会忘记，或者会懒的再写。我不勤奋，但是我会积攒。我会装腔作势的把自己的感觉利用中午的时间变成文字。由于困倦和疲劳，很多文字在行走的时候会发涩，会干巴巴的没有水分，于是我在另一个中午再修饰一下。肚子里会装几个小说的梗概，如果不喝酒，不冲动，就不会轻易写出来。写了一个小说的开始，就如驴拉着磨一样，一定要把植物的籽粒磨成粮食，这种劳累常常使我欲罢不能，经常会在周末的两天里写出一个雏形来。现在我正等待着放松的时候，再写几篇小说。

　　我把中午写文字当做中午茶。吃过午饭，坐在电脑前，先看看新闻，吃几个朋友带来的榛子。用钳子压开榛子的硬壳，啪啪的崩裂的声音非常的清脆。吃过榛子之后我的面前包括我的衣服上面都是榛子壳的碎片，清扫干净之后，去一躺卫生间，洗一洗脸，于是就开始了敲打文字。中午的安静和午夜差不多，就是大脑常常的停滞。昨天中午吃了几块红烧肉，就满足了许多。参加了整整一下午的会，都精神焕发的。

　　雪后的宁静带给人几分不安，阴郁的天空依然的险恶。这场暴雪跌落之后的都市在一种蠕动中开始复活。什么也阻挡不了生活的人群，鲜活的人们不仅能把积存的雪运走，恢复原来的世界，而且会很快忘记并把不愉快当做昨天的事情。如果明年再有这样的暴雪，应该叫五十一年一遇还是叫一年一遇的呢。无论如何，我对暴雪有了新的认识。没有狂风大作，鹅毛大雪，这样静静的飘落的雪粒，只要长久的不停，造成的灾难，也是暴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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