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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最美一朵蓝散文
一直喜欢蓝天一样的天空,蓝天一样的蓝。那蓝纯净、清明、深邃,有一种广远且嘹亮的美。
读大学时,就听说徐州有个著名杂文作家叫澄蓝。听著名字,便喜欢。喜欢这名字,不只是因为这蓝字好听,更多是因为她这样的一份蓝,蓝得让人敬仰,蓝得让人心地宽广。一开始,大家都称她彭城女侠。闻之,便觉好奇。怎样的一位奇女子?方以这样的称谓冠之。
后来多方得知,她不只是侠女,更多是才女。说她是一位才女:戏文诗书画,五重交响曲,曲曲通晓。说她是一位侠女:坚持正义,爱打抱不平,喜欢帮小百姓打官司,为民除害。譬如为疯女申诉,为死囚洗冤,为民女告官,为王广连命运呐喊……知道她这么多事迹之后,那会儿一心就想认识这位名震徐淮大地奇女子,可一直就是没有机会。听说她是下邳人,和我是同乡,心里的这份念想似乎要更加强烈,想去拜访的欲望也便加甚。
九八年在教育学院参加省骨干教师培训,我的老师夏向东先生路过徐州,他坚持要带我去拜访这位彭城女侠。那天我兴奋不已,似乎一个梦想要实现,有一种如饥似渴般慌乱的感觉。
那天下午,天很蓝,蓝得纯粹,蓝得通透,蓝得明白。下了公交车,跟着夏老师经解放路,一路小跑直奔戏马台的深巷去。一路上,夏老师述说了太多关于彭城女侠袁成兰的传奇故事,让我听得似乎着了迷。当时,似乎浑身也洋溢着一股侠义之气。老家出了这样一位奇侠女子,怎能叫人不心潮澎湃啊?
戏马台山脚不远处,有一排旧楼房。楼房着实很旧,仿佛是经了年的,墙壁似乎早就结满青苔朵朵。一直猜测这样大的人物肯定会住在不一般的奢华别墅里,不想也会住凡夫俗子样的楼房瓦舍。快接近她家的时候,心总要怦怦跳,那时就觉自己还是一个毛头小哥,不知袁大侠是不是要真心待见?踏上楼梯那一刻,早已紧张得不行,不知道见着这位大侠第一句该说些什么话。上楼,总疑心走错了道,问一老者,答曰:楼顶就是袁先生的家。那是很平素的一座楼,连楼梯道都狭窄且暗淡。一个台阶一个台阶走着,心越发地安静下来。越往上走,心似乎越要平静,就觉这样一位女子最是平常中人,是最接了地气的,仿佛一位和蔼可亲的邻人或早就相识的朋友。
那日,没有见到袁大侠,是她老公朱老师开的门。朱老师是一位大学老师,人特温和客气。见我们去,又听说是老乡,又是端茶又是倒水,弄得我们一时无处安放。得知袁大侠已去了广东深圳,在那边做了一份儿事。心里仿佛一下子空了下来,就觉是一种错过,更觉是一种遗憾。尽管那天没见到这位女侠,可收获并不小。我第一次欣赏到了一个书香门第的陈设、布局和书卷气。仿佛从那时开始,便觉得知识的力量是无穷的,又是巨大的。刚进门那一刻,我就被震撼了,客房便是书房。走进,几乎每一间屋子都是书房,每一垛墙壁都是书柜,柜子里满满的都是书。那些不是一般低矮的书柜,仿佛是专门找人制作的,从地面一直伸展到楼层顶的',说直白了,就是一面面书墙。办公桌上是书,床头柜上是书,墙旮旯处也是书……整个房间,就像是一个图书馆。夏老师说,看这些书,你就知道为什么她是才女子了。半个时辰后,我们便离开,离开时有太多不舍。即便到现在,心里的那份仰慕与不舍仍一直都在。
回到教院,一连好多天激动得停不下来。那天晚上,夏老师送给我一本书,一本袁成兰女士写的书。躲回宿舍,一口气将它读完,直读得血脉喷张。那本书叫《我当被告》,翻开,第一篇就一下子惊着了我,标题好像是:来的不是儿。先生的文字,果真犀利锋芒,字字句句几乎能穿破空濛,给人内心一份通透明了和畅快淋漓。先生用自己的亲身经历,亲身体会,写出当时的这个“文字狱”是怎么罗织起来的,又怎么一点点被粉碎的。艰难的历程讼战岂止在公堂,岁月蹉跎,南征北战,最后是法胜了权,正压了邪。
从那本书里,我详实的了解到了当年震惊全国上下的第九届全国戏剧“梅花奖”舞弊名誉权案始末。我看到了正义的力量,法律的力量,我听到了正义的呼声,人民的呼声。这让我更加佩服这位彭城女侠的侠客柔肠和豪杰气派。
之后,又读了她很多文章,那文字亦如兰,又如刺。仿佛字字句句,都能给人以力量和温暖。
袁成兰说:我是扫垃圾的妇女,我是扫灵魂垃圾的妇女,我有个笔名叫清道妇。
袁成兰说:鄙人做人的原则是:大人面前不小,小人面前不大;大人若比我大,我比大人更大;小人若比我小,我比小人更小。
袁成兰说:我嫁给了杂文,天塌地陷不易帜,海枯石烂不变心。我是一个惹祸精,为伸张正义惹祸,吃自己的饭,操天下心。
……
这么多年,这么近的距离,我竟与先生未曾谋面。然而,我却一直被她的精神所鼓舞和激励。她是我继鲁迅先生之后,最喜欢的又一位杂文战士。读她的文,做她那样的人,我们会倍感到天地宽广纯良,气宇轩昂浩荡。在我的心里,她就是人间最美最澄澈的一朵蓝,一如她响亮而诗意的名字——澄蓝。
因为袁成兰女士,我喜欢上杂文,也更喜欢上了写作。袁成兰,圆梦成兰,圆梦澄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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