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三轮车散文

时间:2020-11-19 17:26:11 散文 我要投稿

父亲的三轮车散文

  父亲的三轮车散文1

  今天是开学的日子。

父亲的三轮车散文

  父亲开着他的小三轮车送我去车站。我先坐进车里,然后父亲再将我已经断了一个脚的行李箱送进来。看着红蓝相间的尼龙布,还有我的破洞牛仔裤,今天的天气真好。

  “嘭!”迷你三轮车被路边的小石头给颠了一下。我抓住边杆,有些瑟瑟发抖,想起我妈说,她曾经在爸的小三轮车上摔过两次……

  “爸~你慢点,我们不急哈!”

  “你晓得下面囊个走嘛?”父亲转过来问道。

  “我……我不晓得啊,我平时都坐公交车。”

  “……”

  “……”

  然后我默默打开导航。

  “嗯,沿着这个路走,前面红绿灯左转。”

  “我晓得。”

  “……”

  走到一个十字路口,父亲玩了一把漂移,还好我面积大不然就被甩出去了。

  “这里可以直接过去不?”

  “我觉得,我们还是等下绿……”

  “好了,转过来了。”

  到了车站入口,我下车,父亲先把我的行李提出去,然后我在委着身子出来。

  我看着他的小三轮车右转,然后“噗噗”加速直行,红白蓝相间的编织布在风中飘扬。

  “你慢点啊,你慢点啊,慢点!”

  直到车子转弯看不见了,我还站在那里,一口掉了一个轮子皮箱旁。

  坐在车上的时候突然就想到了龙应台的《目送》,然后写着写着就成了三寨搞笑版。但是父爱都一样,一样伟大而深沉。

  父亲的三轮车散文2

  父亲去世后,他生前穿过的衣服,以及用过的各种物品,都一块随之火化了。这是家乡的习俗,把死者生前用过的物品烧掉,是希望他在另一个世界能用得着,衣食无忧,过得好。这是为死者考虑,不管迷信还是不迷信,想法还是好的。因此,除了几张黑白照片,至今唯一还能寻得到父亲影子的,也只有那辆锈迹斑斑的三轮车了。

  父亲去世后的第二年,母亲便离开生活了几十年的老屋,跟了我来。那辆三轮车便陪伴着老屋,一晃就是十多年。每次清明回家,睹物思人,总是唏嘘不已。大前年清明节回老家上坟,孤零零在南墙根儿的那辆饱受风雨的三轮车再一次冲撞着我的神经,情不自已,写了一首诗。

  父亲的三轮车

  锈迹斑斑的三轮车

  在南墙的檐下默立

  它的主人 我的父亲

  如果健在 也该是如此这般的形迹

  除了汽车和火车

  父亲接触过的交通工具

  只有那辆三轮车

  他们共有了十多年的岁月风雨

  默立的三轮车上

  有父亲太明显的痕迹

  一抬头 父亲就会从三轮车上向我走来

  那微笑 那步履

  仍是五年前的熟悉

  三轮车还在檐下默立

  难道 它还在等它的老伙计?

  后来这首诗经张茂田兄润色修改,发表在外地的一期杂志上。其实,本无意于发表,只打算留在心底,是我心里的一首无声的歌。

  在父亲晚年,三轮车就是他的一双腿,甚至于是他的全部。

  父亲矮而胖,身体不灵便,愈到晚年愈甚。尽管如此,父亲仍是一刻也不安闲。母亲每次给我打电话,都会喋喋不休地抱怨父亲,说他不知道在家享清福,有事无事都爱到责任田瞎转悠。其时,除了春秋两季的播种和收获,责任田里还真没有多少农活儿,即使播种和收获,也都用上了机械,省事的多,也省心的多了。但父亲就是喜欢,扛着锄头一天去两次,几乎风雨无阻。甚至刮风下雨更要去,改不了。这件事我还真管不了,父亲的脾气我知道。唯一的'办法还是劝他把地承包出去,让别人来耕种,自己收些租金就行。父亲当然不同意。

  这其实早在我的意料之中。

  父亲是典型的农民,种了一辈子地,对土地有一种近乎虔诚的感情。我刚参加工作那一阵,对干农活儿特别的抵触,尤其是麦收,简直是受不了。那种滋味,没有经历过的人是根本体会不了的。我虽然只是帮工,做点零碎活,但当时收割机还不普遍,几乎全凭人力,一天下来也是累得腰酸背疼,裸露的胳膊被麦芒扎过,一出汗或者是遇见水更是钻心的疼。好不容易跳出农门脱离了土地,谁想还是这样的遭罪!我真是一百个不情愿。但这又不能逃避,总不能让二老自己去干。唯一的办法就是劝说父母把地承包出去,彻底绝了他们的念想。母亲只是犹豫,父亲却坚决不同意。他老人家话不多,也根本不和我多说,只是低头抽烟。最后撂给我一句话,农民不种地还叫农民?农民不种地都还吃什么?

  嗨,这样的大道理谁说得清!和他老人家总是谈不拢。话不投机半句多,吓得我再也不敢跟他理论了。好在父母身体还比较结实,尤其是后来渐渐实行了机械化,种地比以前容易的多了。每逢过麦过秋,也基本不用我跑前跑后,我也懒得劝说了。但父亲总是闲不住,天天往地里跑,母亲也总是在电话里叨叨,让我再劝劝父亲。怎么劝?每次劝他,父亲总是不在乎,“没事,我结实着呢……”哎,但总归是七十来岁的人,老胳膊老腿的,总是让人放心不下。眼见劝说不起作用,只好另想他法。

  忽然就想到了给父亲买辆三轮车。

  父亲一辈子不会骑自行车,年轻时几乎就没见过自行车,有了自行车时年纪又大了。最主要的还是他比较矮胖,笨手笨脚的,学了几次,总是没成功,只好放弃了,但父亲不死心。后来市场上出现了三轮车,他又动了心思,好几次和我谈起买三轮车的事。这件事我是不同意的。年近古稀的人了,这不是冒险吗?见我言之凿凿,又义正词严,他老人家终于不再坚持,放下不提。

  最后还是母亲的一通抱怨让我改变决定的。母亲又一次在电话里唠叨起来,诉说父亲的种种“劣行”。我很烦,毫无办法,只能耐着性子听。最后我“将”了母亲一军:“你说怎么办?”

  “能怎么办?有办法我还找你?”

  “要不,你们搬我这儿来?”我随口一说,但接着就后悔了。我们一家三口还租房住,两间小屋,自顾还不暇,根本是不可能的。

  “跟你住?”母亲叹道,“你那儿能住得下吗?再说,你父亲能离开这一亩三分地?”

  当务之急也只能是买辆三轮车。

  父亲当然同意,一百个同意。都说不会自行车的人学三轮车比较快,还真是如此。父亲几乎不用学,简直是立地成才,跨上车去就歪歪扭扭地到了责任田里。下午回来,还捎带着到了集市上买回来满车斗的青菜。父亲本是一个闲不住的人,有了三轮车更像是长了腿,只要用得着他,跨上车子就走,不带一点迟疑的。若说最受益的还是母亲。以前母亲总是埋怨他不会骑车,赶集上店的不方便,一点光都沾不到。自从有了三轮车,父亲明显精神了不少,说话也有底气了。每次赶集或是外出,父亲总是先推出三轮车,早早地等在门口。“来,老婆子,上!”一向不善言辞的父亲难得一见的俏皮。

  老家离泰城不远,也就三十多里地,但需要来回倒车,非常不方便。尤其是当时的市郊车为了揽客,一路走走停停,非常慢,有时两三个小时才能到家。父母很少来,我们也很少回去。有了三轮车,父亲来的次数可就多了,秋天收了白菜,他会满满运来一车;春天野菜发芽了,他把从地里挖来的荠菜、苦菜等,择好、洗净,捆成干干净净的一小捆,亲自给送来。当时女儿还小,不宜送回老家让二老照看,他们想孙女了,就会骑着三轮车来住上一晚。而我们每次回家,父亲总会骑着三轮车早早来到火车站,亲自迎接他的小孙女。

  于是,他那白发苍苍的身影就成了火车站的一个分外感人的风景。看到我们下了车,父亲总是吃力地穿过人群迎上前来,尽可能把三轮车推得离我们近一些,再近一些,直至走到他的孙女身边。父亲老了,蹲下身子的时候有些吃力了,但每一次都把孙女紧紧地抱在怀里,笨拙地亲一亲孙女娇嫩的额头或面颊。在我眼中,父亲木讷,不善言谈,对我们管教很严,在自己的儿女面前从不会做出什么亲昵的举动,――说实话,父亲这一举动让我都有点妒忌,但更深深地感动了。父亲轻轻地把自己的孙女放在车厢里,然后一步一步小心谨慎地推下凹凸不平的站台斜坡。后来,为了不让自己的孙女受到颠簸,父亲还专门买了一只小软凳固定在车里。

  总会想起一个镜头:夕阳下,一个白发苍苍的老爷爷,慢慢推着一辆三轮车,车上站着一个舞舞扎扎可爱又淘气的小女孩。老爷爷一边走一边回头逗引着小女孩,顺便从路旁掐一朵野花戴在女孩儿的头上,女孩儿一张小脸笑成了一朵花,稚嫩的笑声清脆而又感人……这三轮车就是女儿的专车,而这司机就是年过古稀的父亲。

  有一年“五一”节,本是说好了我们一家三口回老家的,临上车前发现女儿有点发烧,妻子有点担心,也就没有和女儿一块儿随我同去。当我走下火车时,分明看到了父亲落寞的神情。反常地,父亲头一次没有走在我的前面,一路上都没有说几句话。后来据母亲在电话里说,在我走后的几天里,父亲一直不高兴。直到下一个周末,我们一家三口回家时,父亲才高兴起来,颠颠地骑着三轮车到车站接我们去了。

  父亲的三轮车带了许多的欢乐,给他也给我们。在买来三轮车的第五个年头,父亲忽然因为脑血栓倒下了,在治疗了半年之后,终于撒手离我们而去。如今,已经整整过去十一年了,女儿也已经十五了。至今她并不记得爷爷的容貌形象,却依然记得自己曾经坐在一辆三轮车上,高高兴兴地穿行在花丛中……

  我指着父亲的照片告诉她,这就是你的爷爷;而这辆车,就是当初那辆三轮车。女儿盯着三轮车一直没说话,但眼里已有了泪花。

  父亲的三轮车散文3

  父亲的三轮车是在他退休的第二年买的,那年父亲做了一个决定,要骑着三轮车上街卖东西。我不知道父亲为了什么,只记得当年我放假回家,看到父亲骑着挂满皮娃娃、气球和各种充满气体的小挂件的三轮车,晃晃悠悠的在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广场叫卖,心里很不是滋味。一直梦想,父亲退休后能够养养花修身养心、约上三五老友打打牌、溜溜弯让心情愉悦,好好放松放松,也算是老有所乐吧,没想到为家人操劳一辈子的父亲退休后竟然骑着三轮车上街卖这些小玩意,心中有太多的不理解。

  虽然不理解,虽然有太多的不情愿,但每年回家还是要去面对。面对父亲在烈日炎炎的夏季坐在树荫下不停的摇扇,在寒风飕飕的冬季来回踱步,在困倦的午后打盹,在华灯初上的傍晚忙碌,我心痛又无奈,有时候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还要对父亲发脾气,但终改变不了什么,也就随他去吧!只要他高兴就好。

  年复一年,日子在平淡中度过,父亲的三轮车渐渐成了儿子快乐的向往。每次回家,儿子都要围着三轮车恋恋不舍,拿拿这个,看看那个,哪一个都想要,父亲总是笑眯眯的看着不说话,我知道父亲内心的感触,那是继母的影子。就悄悄的告诉儿子要乖,姥爷给的不能要,姥姥给了才能要,不然妈妈会不高兴的。儿子也很听话,每次回家,就拿着小气筒帮姥爷给皮娃娃充气、摆摆小物件,慢慢的养成了习惯,只要让他玩就可,也不再闹着要了。如今这辆三轮车已伴随父亲近二十年了,车上的东西少了就补,不够了再进,车上的物件成了父亲的精神寄托和追求,每天忙忙碌碌的、乐此不疲的经营着他的小生意,其间的辛苦或快乐也许只有父亲最能解读得了。

  去年父亲病了,走不动了,这辆三轮车才算暂时的闲置下来。年底回家看望父亲,那辆闲置的三轮车上落满了灰尘,车上的小物件被塑料布盖着,静静的停在大门旁边,失去了往日的生气与灵动。看着父亲的脸色由于失血过多而显得蜡黄,努力的对我微笑,心痛的无法比拟。那一刻,我不再有奢望,不再浮想联翩,不再生气,不再对父亲有过多的要求,只希望父亲能够再骑上三轮车继续穿梭在人来人往的广场上,让我一回家就能看见父亲忙碌的身影,我心已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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