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花开散文

时间:2021-04-13 10:16:36 散文 我要投稿

海上花开散文

  传说盘古开天辟地时,虚空发生了大爆炸,在浓烟黑云下裂成两个世界,一个便是我们的民间世界,另一个世界则沉入水底销声匿迹。

海上花开散文

  在十八世纪中,长江流域东北部飘来了一座荒芜的孤岛,岛上寸草不长,怪石嶙峋。后来一群候鸟在迁徙过程中停留此地定居繁衍,并从远处衔来金黄通透的雪梨作食物留下梨种子,长年累月,岛上便长满了一棵一棵的梨树,每年四月,千树万树梨花盛开,开得粉白满枝头,一簇簇,一层层,像云锦般漫天铺盖,在和熙的春光下,如雪如玉,洁白万顷,流光溢彩,璀璨晶莹,堪比人间仙境。

  也不知何时起,有人发现了此等胜地,便有了人们从四面八方赶来岛上定居,并将岛屿命名为梨花村。

  梨花村的妇女们在家织布养蚕,男子们出海打渔,生活过得悠闲惬意风平浪静。

  那是一八六五年四月四日的夜晚,一弯新月高高挂在夜空中,如纱般的月光从天上倾泄而下,披在宁静的梨花村上,祥和的村子枕着海浪的鼾声沉沉地睡,夜风轻拂,满岛的梨花微微颤动,发出动人美妙的呢喃低语。

  突然,一阵阵彼起此伏的狗叫划破了村庄的宁静,狗的主人夏叔公从睡梦中醒来,起身披上衣衫,摸索出床头的火柴盒,点亮了火把便出门探个究竟,他绕过台阶,穿过庭院,打开大木门,只见他那三只爱犬正围着一团碎花布不停吠叫,夏叔公吹了个响哨,示意爱犬安静下来,上前探身用手拔了拔那团碎花布,只见一节胖乎乎的小手从布团里露出来,紧接着一声清脆的婴儿哭声响彻虚空,直上云霄,犹如雄鹰在撞击岩石的巨响,又如明珠落玉盘般清脆,惊得夏叔公心中一颤,忍不住倒吸一口气:“好家伙!”虽说夏叔公年逾七十古稀,见过不少稀奇古怪之事,但如此响亮又清脆的婴儿哭声还是头次遇到,于是赶紧抱起婴儿回屋。

  第二天,安静的婴儿被安置在夏叔公装鱼的篮子里,这个常年累月用来装鱼的篮子,有点残破不堪,散发着芦苇的腐臭味和鱼的腥味,粉嫩的婴儿此时正睁着乌黑的大眼睛,津津有味地允吸着手指头,犹如一直乖巧的小猫正在品尝一条烤得金黄喷香的小鱼,全然不理会出现在他上面的众多陌生脸孔,他安然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品尝着,享受着,似乎外面的世界与他毫无相关。

  站在篮子周围的人们,是夏叔公的亲朋好友,他们在七嘴八舌指手画脚。

  “这梨花绣得真精致呐,这高超的针技,这上等的用料,啧啧,绝不是出于一般人家之手。”黄大妈两眼放光,用她那只苍老如老树皮的手摸着篮子里襁褓。

  大伙儿不约而同去摸那块绣满了梨花的蓝色绸缎,只见一朵朵洁白如雪的梨花绽放在碧蓝的填空中,犹如一各个舞动的精灵,犹如一只只飞翔的蝴蝶,如诗般梦幻,又如真花般灵动。

  大伙们猜想这个岛上个个都是平民百姓,并无大户人家,这孩子打从哪来的?

  “倒不是海上的妖怪变的吧?”

  “该不会是经过的船丢来这的吧?”

  “难道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

  大伙们七嘴八舌越想越不妥越猜越不对,众人中开始弥漫着神秘而恐怖的气氛,他们认定篮子里的是一个不详物体.

  “烧死他!”

  “活埋了!”

  “丢海里喂鱼省得麻烦。”

  ……

  每个人心中都溢满了愤怒.

  这个时候,一直在安静地允吸着指头的婴儿,发出了清晰响亮的两声:“爸爸!”“爸爸!”只见他乌黑的眼珠瞄准了安静而慈祥的夏叔公。

  这一叫,把人们更吓了一大跳,这不是个妖孽么?这把原本神秘的气氛更上升到了惊悚。

  这一叫,却把夏叔公叫乐了,打从昨夜初见婴儿时,他便觉得此婴儿非同凡响,加之七十余岁的夏叔公老伴过世将近二十年,膝下又无子嗣,于是忍不住伸出他那只干枯掉皮的老手去摸那红通通的脸蛋,小家伙却一把握着夏叔公的大拇指往粉嘟嘟的嘴里送,允得甚是有滋有味,并发出“吧嗒”“吧嗒”的脆响。

  这下把大伙都逗乐了,人们不约而同地呵呵笑了起来,忘了刚才那怒火和恐惧。

  “我自是相信我与这孩子有缘,让我来收养着罢。”说罢夏叔公便提起篮子告别众人,乐呵呵地回家去,留下那群茫然若失的人们。

  三天后,有一渔民在江边的芦苇处,发现了一具腐烂发臭的女尸体,身上穿着正是绣着精美梨花的蓝色绸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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