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归作文
篇一:回归
红灯。
急促的刹车声。
麻醉药的药性已经过了,腿上的剧痛阵阵袭来。为了救那个小女孩,左腿被车轮碾压过去,粉碎性骨折。看着打着石膏的腿,苏子木也说不清当时怎么就有勇气跑过去把小女孩救下来,心里并不后悔。
“咚咚咚”
“老苏,去开门。”齐素正在厨房里准备着午饭。看着老苏提着鸟去开门,不禁失笑。老苏一到点就嚷嚷着吃饭,没个正形,一大把年纪了,整天和鸟一块待着,拿他没办法。
这大中午的,谁会来啊?自家亲戚离的都不近,不会是……
想到着,齐素眼里就闪着泪花,那孩子,唉!
抬头看老苏已经进来了,急忙抹了下眼睛,“谁啊?”
“不知道,我开门的时候,外面就没人了,就留下了这些东西。”老苏手里提着一些保健品。
齐素看着他,张了张嘴。但最终没说什么。
连续几个月,都是这样,明明有人敲门,但开门之后却又不见人,只有一些营养品。齐素问了周围的邻居,有人见一个青年男人来过,那人走路还一瘸一拐的。
齐素心里有了计较。
她特意待在门后,等门一响,就开门,门外果真是那张熟悉的面孔。尽管他变黑了,变壮了,但她知道这就是心心念念的人啊。她的子木啊。
苏子木望着眼前的母亲,头上已染上了白发,当初绝然的离家,给父母带来了偌大的伤痛。如今想来,更是悔不当初。
17岁的少年,最是年少轻狂的年纪。喜欢上同班的一位女生,不满班主任对他的教导,在班主任回家路上将其打伤,住进了医院。父亲勃然大怒,一气之下要将苏子木赶出家门。这也只是父亲盛怒之下的气话,但苏子木却再没回来。
“子木,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啊?”
母亲的询问让子木的思绪回到现实。“妈,我过得挺好的,这次就是回来看看您。”
齐素身体一僵,还要离开吗?
“妈,爸呢?”
“你爸他出去了。能不走了吗?当初你爸那都是气话,回来服个软,道个歉,给他个台阶下,别走了,好不好?”
老苏推门进来,看见跪在齐素面前的男子,步伐一顿,随即走进屋了。“回来了,就别走了吧。”
泪流满面的母亲,已不复年轻的父亲。子木流着泪,“好。”
平复下来的齐素这才想起来儿子走路一瘸一拐的,问其原因。听着儿子絮絮的诉说,齐素也只是默默流泪,老苏眼含着泪,却欣慰的笑了。
篇二:回归
他出生在一个农村的村庄。村庄不大,在中国的版图上只是一个小点,或许,都找不到它的位置。
村里的中心有一个广场,每逢夏天夜晚,在田里,劳作一天的人们吃过晚饭都会自带板凳,不约而同的聚集在广场的梧桐树下乘凉,聊些譬如哪家女儿把头发剪了卖了多少钱,谁家的鸡又下了个双黄蛋之类的家庭琐事。梧桐树的树枝上挂着一个秋千,荡起来吱吱呀呀的,对那些跟着大人一起出来玩的孩子们来说,那就是天堂。月光里,时不时的听到孩子们嬉闹玩耍的笑声。
夜,渐渐的深了,孩子们躺在父母的怀里,安静的睡着。树下的声音小了,人都散了。他坐在秋千上,努力的向上荡起,他知道,在这个小村庄之外还有一个更大的地方,听那些走出村庄的人说那里的夜晚很美,路上的霓虹灯闪耀,豪华的小车扬长而去……他的心随着秋千一起升高。(中国作文网 www.t262.com)
村庄的生活让他渐渐生起一种嫌弃。他开始讨厌院内永远扫不完的梧桐叶,猪栏里发出的恶臭,一逢下雨就无法落脚的泥泞小路。“呻吟”破旧的桌椅,以及大人唠叨无聊烦琐的对话。那晚月光皎洁,他望向远方,目光坚定,在年幼的心里暗暗发誓:我要救赎自己。
时间终于流淌成河的姿势,在逆转回旋间反复交替,梧桐树在时光流逝中又粗了一圈。棉花开了又败。
他终于来到了城市,凭借自己的勇气和毅力,在儿时梦想的地方安了家。娶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城市女人,还有一个七岁的女儿,长得甜美可人。周末,他带着女儿去了游乐场,那么多的娱乐设施,女儿却偏偏只要坐秋千,看着女儿笑靥如花,离开村庄几年后从没想过家的他,忽然想起了那吱呀的秋千,莫名其妙的失落从心底涌起。
这一段时间,房价涨了,物价涨了,老板的脾气都涨了,工资却还没涨。浴室里,水雾模糊,透过镜子,看到自己的头发已有了星星白点,眼角也多了几条显而易见的皱纹。
有时,坐在办公桌前,盯着一堆未完成的工作,眼前总会浮现楚这样一个幅画面:在一个秋日午后的宁静时光里,岁月像流水一样悠长,梧桐叶在秋风中“噼啪”作响,枯萎的叶片落在村庄老屋灰褐色的瓦顶,静寂的后院,锄头倚靠在墙角,一言不发,以白色的刃口还沾着新泥。鸡鸭安静的在树荫下打盹,猪睡在栏里,敞着滚圆肥硕的肚皮。地里的黄瓜黄了,沉甸甸地坠弯了藤蔓,辣椒张得正好,红色的,紫色的,缀满了枝头。原野里,棉花结满了密密的棉桃,再来,一场秋风,它们会一一绽开洁白的花朵。在村外的草堆里,年近七旬的母亲一路唠唠叨叨,正在寻找一只不回家下蛋的母鸡,风吹着母亲渐渐佝偻的身体,岁月把她曾经明丽的脸庞皱缩成一个干瘪的核桃。
下班的铃声拉回他的思绪。该回家了。他想。
篇三:回归
小时候住的地方是算不得城市的。
一排排低矮的瓦砾青黑色房屋,不是古董的茅庐,却让人不由想“茅檐低小,溪上青青草。”雨时,雨丝绵长。雨天一过,屋檐会有水滴悠然而落,是古筝中的泛音,清脆而悠然。雨洗过的天,空广而辽远。有小小的水洼。流动的云印在水洼中“天光云影共徘徊”。尚是泥泞的小路,未被漆上沥青,走路时拉起衣摆,踩在零星分布的青石板上,青石板被一代又一代的人踩过,渐渐呈现几近透明的光泽,印出苍穹。
那是姥姥的家,是我常去的地方。
屋子是只有一层的平房,还算宽阔的屋顶,在我看来竟有天台的感觉。是我夏夜最向往的地方。繁星密布的天空,幽蓝闪烁的微光,是童年最宁静的梦。从地面支一架梯子到屋顶,风吹日晒,锈迹斑斑。沿着这梯子有芬芳的泥土被送到屋顶,化成了两片土地。一处开的放肆妖娆,一处绿的春意盎然。吃饭时,会爬到楼上摘些菜来;喝粥时,亦会摘些可食用的花瓣洗净入粥。后山的坡上有高大的槐树与清幽的桂花树。是自然生长的。时节一到,便氤氲成满树白云抑或馥郁清香。姥姥是旧节气里的人,会爬上山摘槐花蒸来吃,又或折些桂花做银耳百合冰糖桂花粥,做好后是不宜立即喝的,要放一放,最好在冰箱里冻一冻。阴历八月的天,刚开始转凉,还有些余热。喝这样的粥,是能祛暑的。
这便是我童年最常见到的事,打记事起便如此了的。
听妈妈说,我未出生时,姥爷在煤矿工作,薪水并不低。那时单位会根据你的个人需要分房,只需拿出很少的钱就能拥有个安乐的小窝。姥姥姥爷商量后,就在铁路后面买了单位分的房,是两室一厅的小房子,在那个时候,这已是极诱人的住所了。可是后来呢?后来……后来大抵是受不住火车的轰鸣与邻里的冷淡,就搬回了原来的平房。是我出生时便一直习惯着的地方。很久以后的午后,我曾问姥姥,当初为什么要放弃那样的.地方而回到狭小的平房呢?正在纳鞋底的姥姥微微迷起眼,淡淡的日光轻柔的落在她的脸上“因为鞋底落在泥土地上才踏实”是啊,踏实。那是生养的地方,是家。
小学五年级时,因为那排平房临近市中心被勒令拆除。每户补给2000元,算是地皮钱。现在看来少得可怜。但那时房价还未被炒成现在这个样子,并不觉得有什么。办完手续,他们便拿出毕生的积蓄,再加上子女的接济很快的便找到合适的房子买了下来,过起了符合这个城市生活的日子,倒也安稳。一如户口本上写的——非农业户口。
是城市人呵!
住的并不很久,曾经身体硬朗健硕的姥姥、姥爷,就他们都是闲不住的人,一松散下来心头便没了着落,总想走走瞧瞧。却因住的不是平房,大路是沥青的坚硬,天地间灰蒙一片,不复澄明,怎么出得了门?怎么能出门?
闲来便自己找些事做,纳纳鞋底,做做小褥子。小花夹袄是不大用得上了,子孙都长大,不爱穿了。眼睛也在日复一日的劳累中渐渐昏花。
楼房是没有屋檐的。雨天的时候,雨滴叭叭的打在窗子上,急促而热切。这还是那座城吗?那座雨声清脆而绵长的城吗?有细小的冰粒砸在防盗网上,像落在心底的一声叹息,连叹息都急促。
如同骆驼离不开沙漠,马儿只眷恋泥土。若真如此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过下去,安逸而单薄的日子会渐渐磨损他们对生之热爱。纵使良辰美景,赏心乐事,怕也只会视而不见。又能说什么贻养天年?听到耳中只觉凄凉。
大半生的岁月都过去了,从未觉得生之不幸。反倒是这短短数载的日子,便让他们觉得蹉跎不堪。他们本是随遇而安的人,早年的日子艰苦而粗陋,未使他们感慨岁月无常,人生不幸,日子越来越安逸的时候却使他们的心神不定,如同鱼儿离开了水,远离泥土的他们内心凄哀,痛苦不堪。
后来呢?后来呢?
小区的一角永远绿意兴隆,家家户户谁想吃新鲜的蔬菜,便去掐几根,不会很多。下雨了,谁家离那儿近,也会特别注意下,免得被雨水灌得太历害。姥姥、姥爷像起早贪黑的农民,天微亮便去菜地整理,晚上才会安稳。临到换种撒子时就更辛苦了,每天忙着翻地,施肥,肥料又不能太多,撒子时的技巧更多,我只当体验生活地帮过他们一次,下午二点阳光还有些毒,更重要的是气候闷热,回到家只觉得疲惫异常,再不想动,沉沉睡了过去,
至今,我也未曾知道他们是如何向居委员申请到那块地的。但我知道,如今的他们像老农一样辛苦种地,幸福却如流水一般溢在生活周遭,其它都已不再重要,他们的身体渐渐恢复硬朗健硕,生活渐起波澜,不再是一潭死水趋于迟缓绝望。
他们选择与自己契合的生活方式,以城市人的方式象农民一样生活。泥土不过是寄托,却是生养他们的意象。人生之泥土而归于泥水,像轮回,循环往复,殊途同归。
生活如流水,幸福是石子。透过清流,是斑斓的色彩,能激起涟漪,即使最后终将平静,
流水潺涓,石子斑斓。沥青与泥土又有什么区别?谁是谁?谁又记得什么?还重要吗?他们不过是在城市的泥土中生活。
庄周梦蝶,蝶梦庄周,本一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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