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起走过
就像走在一条花开的路上
永远不会错过美满
即使缘分转几个弯
我们还会一起走过
——写在前面
从厨房到客厅是十步,从客厅到厨房也是十步。
这段曾被母亲用脚量过多次的距离,在她脚下是标准的十步。母亲一天几次为全家的饮食在这条路上来来往往。不知过了多少岁月,青丝转成了华发,光洁的额头上,也增加了小小的刻痕。
小时候,从厨房到客厅,从客厅到厨房,母亲一趟趟地来往,只是,背上多了一个小小的我。
进入初中后,早餐、午餐都在学校吃,只有晚饭在家吃。可母亲仍然为我踏着永不言弃的十步,每天总是做好可口的饭菜,在家等我。
一日,我放学回家,肚子饿得很,冲着厨房里的母亲喊:“妈,快点,我饿了。”母亲急急地从厨房应声出来,不料脚被绊了一下,摔倒在地,胳膊肘被磕了一块,殷红的血渗出来。
我急了,赶快扶起母亲。跑去找来创口贴,小心翼翼地为母亲贴上,心疼地问:“疼吗?”
母亲似没听见般,直直盯着地面,小声地问了一句:“小童,十步怎么变成十三步了?”
我也很惊讶,母亲平生就是在最熟悉的这段路上量来量去,“十步,就是十步呀!” 我微笑着解释,“您数错了吧!”
“怎么会这样?”母亲抱着受伤的手臂,一步步走起来,嘴里念叨着:“一、二、三、四……”
望着母亲深陷的眼窝,越来越凸出的颧骨,我突然明白十步变十三步的原因了。
母亲犹如一棵老了的树,在不知不觉中,掉叶了,甚至连轻如羽毛的阳光,似乎也扛不住了。
我的母亲,终于爱到无力。
我叫了一声妈,泪如雨下:“十三步就十三步吧,以后的十步,我来走,好不好?”
母亲转过身,先是一愣,随即笑靥如花。
此后,从厨房到客厅,从客厅到厨房,再也不是母亲单薄的.身影,又多了一个我。
我迈着轻快的步伐,昂首挺胸地走在前面;母亲蹒跚着脚步,小心翼翼地走在后面。我时常回首,停下来,等等我已老去的母亲,每每这时,母亲脸上的笑意,是恬淡而充实的。
妈妈,我让您单独走了太多个十步,抑或是十三步,但愿以后的日子,您的风霜雨雪,我能一直陪您走过……相信女儿,一定会陪你一起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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