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之间
雨夜,悄然而至。
浇不灭繁华的灯火,阻不断绵长的车河。你在人群中穿行,眉宇间流露出焦躁与不安。撑起伞的右手微微颤抖,每一次都让雨水淋湿左手。暗夜下的冷雨,冷雨下的灯火,灯火中涌动的人潮,你就在其中,随波逐流。
我们在哪个街头相遇,我看见无尽忧伤从你身上滴落,啊,那是晶莹的雨水。原来就连雨水,都被你的失意染色。你的眼眸没有焦距,与夜空的黑色浑然一体。黑黢黢不容靠近,漆漆黑不可探究。此刻你的'曾经,在我脑海重现。
一年以前,我们踏入初中校园,分在了同一个班。印象中那时的你幼稚可笑,爱幻想,不切实际,爱摆弄稚嫩文笔。你曾经被老师叫去,多次批评,灰头土脸,灰心丧气。可你仍然我行我素,独断独行,把想法当作了至理名言,把自己当作了整个世界。
你被同学躲避,因为你出口不逊。自习课上我曾亲眼目睹,你因为自己的错误对一位女生恶语相向。你不曾注意吧?你不曾目睹吧?你的本性。你听见的,是那位女生的呜咽;你没有看见的,是周围的人注意你时脸色的嘲讽与目光的鄙夷,你目不所及,无从知晓。我却一目了然。
你被老师批评,因为你隐瞒逃避,贪图一时的享受。但一时的享受换十倍的恐惧,你最终都要偿还。可仍旧不知悔改,上演闹剧。你是一个跳梁小丑,可笑滑稽;你只是目光短浅,低劣肤浅。你的所作所为,我无言以对。
你被考试刁难,因为你应付了事。你每一次对作业的逃避,你每一场虚伪的做戏,我都看在眼里,大家都看在眼里。可我们不敢提醒,因为我们害怕你盛怒的气焰,灼伤我们的善心。每一次虚伪换一次失意。你失败,你刻骨铭心;我沉默,我触目惊心。
你被命运折磨,因为你静不下心。坐在考场,坐下的椅子抹了滑油,绝望化雨淋湿了心。你在考场内的后悔惋惜,我在考场外都黯然神伤。我总是不能自制,为了你屡次操碎了心。
放学路上,你踽踽独行。后悔自己自命清高,特立独行;怨恨自己自欺欺人,虎头蛇尾。心很痛,头很晕,绝望化成幻雨,淋他一身。然而却真的下起了雨,淅淅沥沥,如丝绵绵。你抱怨着拐过一个街头,我们的视线碰撞到一起。时光终于回归到如今,我们擦肩而过。雨如烟似雾,你身影渺茫,在街道尽头,消散殆尽。
我猛然惊醒,第一眼就望见了你。墙上挂着的镜面里,你我对视。
记忆重组,组成梦境。我模糊的意识渐渐清晰,你清晰的面庞缓缓模糊。
原来我就是你,那个自私的你,那个麻木的你,那个怅然的你。而现在我终于明白了自己的意义。告诉你,告诉自己——不要演戏,不要啜泣;不要虚伪换失意,不要肤浅化悲鸣。每次失败都要反省,每次反省都要践行;每一件琐事都要感悟,每一场梦境都要觉醒。一事一悟,且思且行。唯有如此,下一个雨夜你才不会彷徨,下一个梦境我会步入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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