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的天空
阳光明媚,像是春天展开了笑脸,明净的天空上,云卷云舒,风儿携着春意“呼”一下点燃了对妈妈的思念。
年少的心,总有着好似春雨般的细腻。小学毕业的夏天,我正沉浸在毕业后的轻松里,未回过神儿来。与弟弟追逐着阳光下五光十色的肥皂泡,姐弟俩对着电视机不断地打盹儿,在万籁俱静的午后酣睡,倦懒快乐地像一只悠哉优哉的猫儿。
我出生在杭州,却从小在北方长大。那日,午睡醒来,却听见妈妈操着许久没听过的方言谈论着什么。我睁着迷蒙的睡眼,翻个身仔细辨听着妈妈的话语。什么寄宿,什么学校,浓浓的睡意袭来,便也没怎么注意。第二日,妈妈寻我商量,让我回杭州去念初中,是寄宿的学校,直到这时我才明白昨日的那些话。
妈妈让我好好想想,便兀自地望着窗外的天空。夜如墨,星似雨,酷暑难熬,妈妈不经意地打开了一扇窗,凉凉的风从窗外吹来,清凉怡人。我顺着妈妈的`目光望向窗外,瞧见了那扇打开了的窗和天边那一轮金黄的皓月,顿时醒悟了什么。人总是要有些历练才能成长,就像打开了窗看天空上的星星。我端坐了起来,眼睛里闪烁着坚定的目光,对着妈妈说:“好。”妈妈收回目光,眼里有了一丝波澜,却淡定的关了窗,说:“今天夜色真好。”我浅浅的笑答:“是呀!”
妈妈向来是勤快的人,离上车的日子还有好些天,妈妈就收拾好行李。倒是我,好像还没接受要独自南下念书的现实,每夜都翻来覆去地睡不安稳。临行时的早晨,妈妈拉开了窗帘,阳光照在我的脸上,妈妈拍拍我的脸颊,刚刚梳洗完的手带着凉意,耳边是妈妈的声音:“今天天气真好,快起来了。”我睁开眼,看见妈妈掩门而去的背影,里里外外都透着精气神儿。我伸了个懒腰,深呼了一口气,好像还有妈妈的气味,我冲着窗外晴朗的天空大大地微笑。谢谢,我在心里悄悄地说,只有我妈妈有这个能力,让一场悲伤的离别变成一个华丽的旅行起点。
火车进站的声音响了起来,妈妈拎着行李,一手牵着我,随着人流走到了火车附近。耳边充斥着行李箱轮子划过楼梯的声音,妈妈牵着我不紧不慢地走着,我却紧张得手心里沁出了汗,妈妈握紧了我的手。妈妈把行李都安置好,被子铺好,水和食品也摆在桌子上,细细的嘱咐:“外套在床铺下面的包里,冷了要记得穿上,被子盖好,别着凉了,票拿好,检票时给列车长看,方便面要用开水泡,别接太满,小心烫着……”我从没有如此的认真听过妈妈的唠叨。见我发呆,妈妈停了下来,抚了抚我的头,说:“乖,妈等你回来。”眼眸中透着坚定的力量。
火车就要走了,妈妈看了一眼窗外,喃喃地极快地说了一句:“天气真好!”像是在安慰我,又不像是。火车开动了,窗外的人影随着火车的加速连成了一片琉璃翠,看也看不清楚,只有上方一片淡蓝的天空,清晰可见。
妈妈的笑脸似乎永远印在了天空上,只要我想起,便抬头望一眼,盈盈地向我传递着坚定的力量。回忆,就好像是从玻璃窗外看过去的自己,如此真实却不可能交集,只有背后的天空依旧明净,就像妈妈执着的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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