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心中的那一只木马
雨滴,滴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重的响声,久而久之,青石板形成一个坑。我凝视着那一个坑,脑海里响着刚刚木马落地的声音。
那只木马本来放在一个很漂亮的窗子里,每每经过那里,我总会定神细视几分钟……
在刚过去的几分钟里,我却把它摔碎了。
我一再恳求:“妈,你给我买嘛。”妈妈的眉头紧了些。“妈妈!”妈妈的眼睛中闪现了些许无奈,久久凝视着窗外。“妈妈——”
那只木马很贵,对我的家庭来说。除了一个月的开销,就再也没有钱去买任何东西了。包括那只木马,可我,不知道——……
生日那天,我一早起床,发现床头放着一只木马,我并不高兴,因为那是妈妈仿造的。
我拿着木马去找妈妈,我很生气。妈妈却对我笑脸相迎,问:“喜不喜欢啊?”我瞪大眼睛,对她一声怒吼:“这是你仿造的吧,不买就算了,为什么还要骗我?”我一气之下,把木马举过头顶,用力摔在地上,木马,断了。
妈妈叹了一口气,双眼凝望天空,那眼睛睁大而无神,那脸已不再年轻,不知何时刻上了岁月的痕迹。
过了几分钟,她拉着我,坐在椅子上,轻声地说:“不是妈妈不想买给你,而是我们想真的'没有空余的钱了,是妈妈没用,给不了你想要的。”她的眼睛始终望向窗外,话音刚落,我只听见雨滴敲打青石板的声音。
她又像对自己说,又像对我说:“我们家真的没有空余的钱了。”她又像恍过神一样,说:“那只木马,是我昨晚做的。”我看了看她的手,手上有一道一道鲜红的血痕,干裂、粗糙,手指上还布满了一个个小孔,我知道,那是做木马时木屑刺进去的。而这时木屑就像一根根针,刺进我的毛孔,直至全身……
怎么我会没有看到——
那隐藏在木马背后的爱……
我看着那只木马,艰难地吐出细若蚊丝的三个字:“对不起。”脑海里的回忆汹涌而至。
“滴滴答答”,雨声依旧,坑也越来越深。每每凝望着那只断成两段的木马,我会喃喃自语:“对不起,谢谢您。妈妈,你亲手做的木马,是我童年最珍贵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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