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雪花飘落的日子
快过年的那几天里,小店里分外地忙。生活的担子重重地压在父亲一个人的肩上。在如此这般连续几天的高强度的工作之下,他终于病倒了。
不知何时,下雪了,我坐在老爸的床前,久久凝望窗外。看着雪花悄悄地飘落,它仿佛是不希望在自己来临时受到人们的关注。
老爸躺在昏暗的卧室里,黑暗整个的笼罩着他。我轻轻地坐在床边上,透着雪光隐隐约约地看着老爸的脸:他苍白的脸上已有了被生活这把无情的刻刀刻画过的`痕迹。垂下的黑眼袋诉说着他的劳累。缩在一旁,颤动的身体让人顿生怜悯之情。我望着他,叹了一口气,继而转过头痴痴地望着窗外随风飘舞的雪花。我顿时感觉我的心和这雪一样冰冷忧伤。
我正痴痴地发呆,忽然被一阵电话铃声给惊醒。转头望,父亲已经醒了,正在穿衣服,很着急的样子。我也急了:“你的病还没有好呢,起来干什么?快躺下吧!我也不知道我当时怎么会有勇气说出这样的话。
他抬起头,看了看我,有气无力地说;'人家买东西,货都在家里,我要把这些货送到店里去,人家正等得着急呢。我有些不知所措:“可你这个样子怎么送啊,况且外面还在下大雪,路那么滑。”
可他没有说话,继续穿他的衣服。他的衣服好像很不听话似的,一次又一次从他那宽大的肩膀上滑落,他很着急又无力地把衣服往身上扯。也不知道有多久,他终于穿好了衣服。我目送他下了楼,自己像丢了魂似的一屁股坐在床上。直到听到“啪”一声关门声,我才缓过神来,追下楼去。
我还是晚了一步,等我下楼时,他已经动身了。望着他的背影,我着急地大喊:“爸,爸……可这一切都是无用的,他依旧骑着他那辆破自行车,一手扶着放在自行车后座上的大纸箱,一手控制着摇摇摆摆的车龙头,任凭风狠狠地刮着他那虚弱的身子,任凭雪花堆满他的衣领,他就是不低头!我真担心他一不小心会摔倒啊!正当我急得直跺脚时,他忽然回了头,向我笑了笑,证明他自己可以的。然后继续骑着他的车,消失在皑皑白雪中。
我不懂他为何要如此拼命,只为那微薄的几元钱的利润。我的眼睛模糊了,湿润了,大概是雪花飘进眼里的缘故吧。
雪越下越大,雪花纷纷飘落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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