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老屋的一些记忆
今天是奶奶去世五周年的忌日,倘若健在,她老人家已是整整100岁高龄了。昨天晚上靠在床头闭目养神的时候,突然想起好多有关于我家老屋的一些事情,去世多年的爷爷和奶奶的音容笑貌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我突然想起来,可能这几天就是奶奶的忌日吧,赶紧打电话给妈妈,从妈妈那得到了证实。因为日常生活的繁杂,我不曾记得奶奶的忌日,竟在冥冥中有所感觉。我很诧异这种巧合,也很庆幸在此时的一点闲暇能够去回忆童年轶事,去怀恋老屋后面的菜园子。还有那棵近百年的老柿子树。无意打开我装满记忆的阀门,任思绪回到那时候......
老屋也就是我爷爷甚至于我爷爷的爷爷住过的老房子,布局在农村那时候也不罕见,有木质的雕花的像屏风一样隔板 ,房屋中间有“天井”也就是农村土坯房不便于开窗,而可以通过这个采光和下水的方式之一。余外,还在房顶各处安有“亮瓦”,也就是和青色瓦面一样有弧度的透明玻璃,对于“天井”的记忆尤为深刻,尤其是在下雨的时候,我和堂哥哥们蹲在那里眨巴着眼睛看着那天井大的天,小心思里想着一些不为人知的好多为什么,有时候在天井里还可以看到一些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的乌龟,小鱼和螃蟹。那时候爸爸的解释是这样的,天井里面住着个老巫婆,捉小孩的,不听话的小孩被巫婆捉去了就变成了小动物,后来长大点才知道是爸爸吓唬我们的。因为每逢下雨天打雷闪电,蹲在天井那儿是极不安全的。
我们姐弟四个都没有在老家生活过,一般都是逢年过节,爸爸妈妈带我们回老家去看望爷爷和奶奶的时候小住上几天。正因为如此,有关老家的记忆才会在我脑海里根深蒂固,那时候弟弟们还在襁褓里,他们不可能感受到那时候的生活气息,或许现在在他们记忆里的老屋会是另外一番景象吧。
有关老屋的记忆的开始是在我五、六岁的时候,尽管那时候还小,我已经有超出同龄小伙伴的记忆了,或许就是现在说的早熟吧!爷爷个子很高,精精瘦瘦的,爱叼着个旱烟袋,坐在堂屋的高椅子上,眯缝着眼睛看我们几个小孙子在房子里穿来穿去的捉迷藏,享受着平凡人家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我喜欢躲在爷爷背后,用爷爷的长袍子作掩护,爷爷那时候很配合的骗我堂哥哥们说,我跑到柴房里去了,那间柴房里放着爷爷奶奶的寿木,显得阴森可怕,也只有我敢去,甚至躲在那里边学狗叫,吓得他们大气都不敢出。哥哥们气急败坏的样子让我笑出了声,被他们逮了个正着。爷爷用旱烟袋敲着我的小脑袋笑我笨。
我喜欢爷爷胜过我奶奶,因为爷爷性格温和,对子女疼爱有加,而且心思细腻,把老屋后面的菜园子伺弄得生机怏然,朝气蓬勃的。我喜欢和爷爷拎着菜篮子采摘那些成熟的瓜果,特别喜欢那爬上石头墙上的绿色的藤蔓植物,还有那攀附在小树枝条上的或白,或紫的喇叭花。菜园一角的那丛翠竹已经没有了,听哥哥们说竹子在开出淡蓝色的小花后不久就渐渐的枯萎了,也就是在爷爷去世后的几年吧。生命力最旺盛的还是那棵差不多百年的老柿子树,依然在每年这个仲秋时节缀满果实,树干很粗,高不可攀。由于攀爬困难,只能用结实的竹篙敲打下还没成熟的柿子进行窖藏催熟。昨天还听妈妈说大伯父送了些柿子到街上给弟弟的孩子吃,想想那硕大的柿子,还真有点嘴馋了,因为它特甜。
遗憾的是菜园另一角的茅厕处的那棵桂花树被我堂哥在前几年拿去卖了个好价钱,如果它在,此时也正是香气浓郁,金桂飘香的时候了。
爷爷给我们的记忆又何止这些呢?想想就后悔,想到就落泪,爷爷去世前那年冬天,我正置初二期末考试,还下着雪,那时候爷爷患食道癌已是晚期,临去世的时候瘦得不成人形,因为吞咽困难,不能进食,爸爸妈妈放下手里的工作回老家陪护,没有让我和上学的妹妹回去,爷爷临死之前说不了话,只能用手比划着,嘶哑着嗓子发着“芳”的声音,妈妈后来讲给我听的时候我嚎啕大哭,那时候的我对于生死离别没有太多的感受。可是爷爷在咽下最后一口气的那一刹那还惦记着我们两个没心没肺的孙女,这将是我对他老人家背负一生的愧疚。也成为我永远不可磨灭的心痛感受。以至于后来奶奶的去世,我放下所有,风风火火的赶回了老家,也就是在2006年。
我奶奶对我们没有生活在她身边的孙子孙女们没有太深的感情,我们姐弟四个跟奶奶也不怎么亲,奶奶被村里人称作“地主婆”,有些原因也是因为她长久以来对我大妈的态度引起的,大妈勤劳一生,在家里却没有一丁点地位,奶奶还动不动要打骂她,我同情大妈的遭遇,大妈生活在这个家庭几十年没有上过桌子吃过一餐饭,总是端着碗筷坐在炉膛旁边边吃边往里边添柴火,为家里人煮锅巴稀饭。那时候的我很讨大妈喜欢,有时候她会在奶奶房间里偷拿点好吃的给我解馋,因为大妈没有女儿的缘故,大妈对我特好,还有很多小的细节就不一一列举了。我呢?有些为大妈打抱不平的举动,以至于后来奶奶逢人就说我小时候好对她翻芝麻绿豆眼。再见大妈的时候在前年,老了,本来就弱小的身子更显单薄了,只是这脸上有了些不曾有过的笑容 ,也许因为奶奶的去世,她可以不那么紧张的在家小心翼翼了吧。一个长期生活在封建礼教下的牺牲品,一个长期受压抑却无法释放的小女人现在也是儿孙绕膝,享受天伦的时候了,在此,愿我的大妈能够安享晚年!
有关老屋的记忆还留下一个爷爷的遗愿,不知道哥哥、大伯他们在翻盖老屋的时候有没有发现,爷爷曾在民国时期藏在老屋后面阴沟地下的一坛子现大洋,十年前听大伯说那现大洋长腿了,阴沟里那个标记底下,除了一堆瓦砾,什么也没有,听村里人说,那现大洋遇见土壤会长脚,跑路!如果真是如此,那也只能用地理知识解释这一现象。
关于对老屋的记忆是永恒的,点点滴滴,那菜园子,那丛翠竹,那满园的桃红枣绿,那老柿子树,那八月桂花的香气.....爷爷那挥锹扛锄的背影,奶奶拄着拐杖,小脚蹒跚的样子,大妈独自垂泪时的无奈,大伯呵斥我们顽皮的场景就这样布满了我的脑海,促使我写下上面冗长的文字,也让我重拾了童年时期嬉戏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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