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
归途1
做完值日,从一间只有两位卫生委员的教室中默默走出,背上的书包像是铁做的长方块,顿觉心也沉了。迎着缓缓落下的夕阳,金色的光泽却被那幢老房子遮掩了不少,只是能在矮矮的高度感受到那丝向周边散出的光,不是完全地照在人们身上。天空也有些阴暗下来。
这天的背包如铁质的似的,凸起的部分有些坚硬,像是实心的。走在路上,不免有些摇晃,走路的步子也有些左右不定了,好像随时就有一种可能跌倒下去,却仍然左右摇晃,我成了任书包操纵的不倒翁,书包却必然要背在肩上,折腾着我的肩部,酸疼得厉害。
非但是有些承受不了那重量,我还担心这书包的布料问题,它会不会也受不了这些书的重负呢?我的忧虑不停地绕着我的头脑旋转,周而复始。毕竟这书包也只不过仅是一块密封的布,这布的质量还真不好说,上次可破了一个大洞,是缝补过的。最近这块地方好像又有些不牢固了,我担心着。我定要想办法看着这包,万一书掉了呢?万一我的文件夹掉了呢?
在路边匆匆地停下,将书包从背上“扛”了下来,我发现包的拉链已破,大约是被这些书胀破的`吧,整个包开了个口子,一个大洞,若不将它修补修补,这包恐怕难背回家了。哎,看来我刚才那死了多少细胞的担心不是多余的。坐在路边的台阶上,我焦急地拉动着这拉链,它的一边已扣不到齿轮上去了,估计以我的技术修到天黑也没戏。这时的天色已有些灰沉了,落日也早就消失不见。
忽然想到出门前母亲给了我一个特大的袋子放衣服用,这或许可以装下我的书吧。使劲儿将包塞进了这大袋子,那袋子却也显得不那么牢固。我双手提着沉重地袋子,走路的步伐近乎缓慢。我坚持着将这袋子一步步搬到了小区,但这袋子已有些支撑不下去了。袋子被撑得更大了,塑料的黑色逐渐变淡,厚度也似乎在变薄,我边走边担忧这袋子。到后来,这袋子的上部破开了几个小洞,书只得靠手力支撑了。
回家的路真是越走越长,天越来越黑……归途,那么艰难。但我有坚定的心,前方便是家,家,已近在眼前。
归途2
我在飞机上向下望,碧草铺开的停机场,青蓝的天幕,交界处是一片闪着金粼的海。
世界格外的静,澳大利亚最后一缕照在我身上的阳光也敛了光芒,于我而言,这是热闹之后的沉淀。我反复回味着那一段时光。
这里终究不是我的归宿,但却埋藏了许多回忆。
我还记得这天早上住家阿姨给我们准备的午餐。所有住家阿姨中只有她准备了,那是一块撒了洋葱和香肠的面包。她对我们的细心就如对她的女儿一般。如今辞别,我除却感恩,更多的是感叹。
她一个中国女人,要在异国他乡带女儿生存。这个家,有很大的房屋,我却觉得少了点什么,让澳洲冬天的寒气钻满了房间。虽说这个家表面看起来安好、富足,年幼而好奇的我们在这个家中找到了一点异常。计算起来,住家阿姨生下女儿正是刚来澳大利亚时。她怎样努力地打拼过?她女儿比我小一二岁,她的样子却比我妈妈大了十岁。这个家里从没出现过男主人,我却看见几件满是灰尘的男装在柜子的角落。我们几个同学揣测良多,结果谁都不得而知。但,她们幸福吗?
我也不知是否值得思考,但澳洲的生活,点点滴滴,无一不让我思考,“天门开阖,能为雌乎?”。往常在国内,那种熟悉感让我思考减少,望着欲起飞的飞机,有些沉沉的东西在心头,并牵挂着太平洋的那边。我包上挂着老师GUSSE送给我的小天使挂件。GUSSE是个绝对虔诚的基督徒,他善良,爱护孩子。他有一副笑脸,总是用慈爱的眼光看一切,亦很随性、自由,让我想到苏轼的“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他就是那徐行者吧,闲时喜爱品酒、尝美食、唱唱歌。但我想,他也有许多的不如意吧?他曾说他在年轻时丢失了梦想,目前也只不过是一个小教工,还是在教会学校任教,可见工资并不高。他的子女对他很坏,时常骂他,子女也是一事无成。他幸福吗?或许他的心态平和,对生活上的磨难都在忍。对比他和苏轼真是极像,愿入世,却单凭一腔热血,最后如此结果,不得不叹……
飞机离地远了,只看见海水翻涌,心绪也乱如麻,说留恋却没有,我的根依旧在中国。我如海中沙砾,看过了潮涨潮落,我在思考中逐渐成长了,终有一天可变为美丽的珊瑚。
离那片土地愈发远了,思绪终是被漫天云彩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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