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
墙上的钟仍在挥舞着自己的臂膀,转眼十个春秋。开开床头的那扇窗,看着广州那泛着橙的夜空总觉得十分浑浊,而城市中那一贯的喧嚣仍肆虐地在夜里游荡着。曾经“五彩斑斓”的霓虹灯,“高耸入云”的摩天楼竟让童年时的我万分好奇!如今看来那花花绿绿的灯光也就只能破了夜的寂静,还在讨厌地摆弄着自己的妖娆姿色。那高楼也如乌云般遮蔽了半边天。十年后的现在,我竟开始珍惜躲在我房里的几束皎洁的月光。
不知不觉厌倦了眼前的这番风景,倒是拂过脸的微风平添了几分惬意。楼下的几棵树上的叶子也乘着这微风左右稀稀拉拉地晃着,悠闲得很!这不禁勾起我心中一缕又一缕轻烟似的乡愁。
说起那故乡,泛黄的记忆格外的亲切。我只是在一遍又一遍地努力回想着什么,往往一个场景就能出现好几次,可我仍意犹未尽。我尝试去找寻。如同拿出那老照片与家人闲聊,总能说个没完没了,有时会哈哈大笑,有时庄严神圣,有时会落下几行热泪。也在不经意间发现,故乡的人们尤其是上了年纪的爷爷奶奶都是多愁善感的。他们脑中的回忆总是如同肌肤里藏着的针,一触碰,就会隐隐作痛。记忆中的伤是无法痊愈的,尽管每个人在不知不觉中会涂上一层一层的药膏,但一旦抹去那表面的一层,又会开始疼。这往往不是简单的十年就能淡掉的伤疼
五年前外婆去世了,这给我的打击很大。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给我讲外婆的故事,那是部辛酸史。每次妈妈两眼通红时便会停止。它不像那永恒的美好童话,总以幸福结尾引人微微的一笑。小的时候,我只会好奇的睁大眼睛听妈妈讲,每次莫名地结束我都会乖巧地抱着妈妈保持沉默。如今外婆的故事循环了好多遍了,我甚至能编写成本书。但尽管在重复地讲,妈妈也仍会流泪,我很难理解是怎样一种强大的`力量,或动人的细节,或巧妙的笔触,或撩动的琴弦能让人忍不住落泪,我仍在找寻。
每年春节(十年前),我总盼着回答故乡。那有飘飞的雪花,有刺激的爆竹,有各种大大小小的田野,对我来说就是游乐园,还有我的亲人和发小。在那我可干过不少的坏事。往人家窗里扔爆竹,在田里偷西瓜,往鱼塘里丢“鱼雷”……尽管事后屁股上少不了巴掌印但我仍乐此不疲。现在的我回忆起当初总能找到那快乐与童真。当然,外婆从小就是我的好伙伴,她总会在晚上我记忆模糊的时候给我盖好被子,她总会在妈妈教训完我以后给我递糖吃,总会在餐桌上给我夹菜。我到现在仍记得外婆有双最温暖的手,很大很厚。
就像孩子们的最爱糖果盒一般,这段回忆一直是我记忆里的“糖果盒”。可现在外婆不在了,总感觉在浓浓的年味里少了什么,总感觉雪花没有从前的精致,餐桌上的饭菜少了盐味。每次我都特地去叮嘱要和从前的味相同,但没有一次能相同,逐渐年味淡了。
妈妈的感受与我惊人的相似,而我也在一次无意的阅读中寻找到了所谓我一直在找的。
“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她)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
在一个人走的路上,不忘回头看看曾经与你一同走过的人。
又一阵风拂面,我才觉察到,脸上淌下几行莫名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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