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质
那是一个灰蒙蒙的中午,雨,刚过,但天空似乎依旧很委屈,泪,时不时的还掉下一两滴。那天,我在一家小餐馆里吃午饭。
这是一家普通的小餐馆,因为在高峰期,所以人很多,许多人还带着伞,还有挂在桌旁架子上的雨衣还在滴着水。我坐在一靠窗的一个小桌旁,注视着道路上来往的车辆和行人,看着他们走过时,溅起的水花……餐馆十分吵杂,有些是请客的人,也有一些因为赶时间而就地选在这儿吃饭的公司白领。道家常,说着不满,使得小小的餐馆充胀了起来,那些声音不停的涌入我的耳朵,把我的头都胀疼了。
“吱——”那扇小的一次只能进来一个人的布满油污已经成了一扇灰玻璃的门被推开了,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没有像电视里的情节“所有人转过头,盯着他。”其他人依旧做事的做事,吃饭的吃饭,说话的说话,但是,我注意到了他。他穿着一身已经被洗得褪了色的工人制服,但是很干净,只有裤腿上有一点点的泥斑,大概是路边的.汽车驶过时溅上去的吧,因为他的裤脚还是湿的。手里提着一个安全帽,帽子上都是泥还有灰尘,另一只手里拿着一把雨伞,伞上也都是灰,还滴着水。他的脸上已有几道浅浅的皱纹,大概是为了生计奔波时岁月的风划过的痕迹吧。他的头发很直,一点也不乱。他一点也没有我们平时听到的农民工的“土”气。
他挑了一张桌子坐了下来,把帽子和伞放在了桌子旁边,一位服务员走了过来,递给他一个菜单,但是他并没有接过,而是直接向服务员点了一碗面。没过多久,一碗热腾腾的面端到了他的面前。他抽出筷子,吹了吹热气吃着,那热气带来的面的香味四散开来,充满了这个吵闹的空间。一会儿,他吃完了一碗面,把汤也喝得干干净净,满意地抹了抹嘴。服务员向他走来,他用手费力地从里面的衬衣口袋里掏出一张很皱的钞票,不好意思地递给对方,服务员拿过钱,一甩头,走了,他也提起他的帽子和雨伞,推开门,走向工地。
我转过头,继续看着窗外。
农民工,真的低于我们吗?没错,他们没文化,没知识,但是,他们拥有一个高尚的品质——朴素。光凭这一点,他们就比我们高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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