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是一种姿态
曾经少年不识愁,黑发三日薄染霜,梦里过客笑眼里,望回廊,秋螽藏,人世短,人间长。
——题记
六岁。
“咣啷——”一声自行车倒地的声音回荡在夏日午后沉闷的空气里,显得尤为刺耳。我仰面躺在被阳光烤得狂热的水泥地上,一手用力支撑着身上笨重的自行车,另一只手不住地揉着摔破皮的膝盖。“一点小伤怕什么,起来再试一次。”母亲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我咬牙扶起自行车,犹豫良久后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尝试。当我最终能够摇摇晃晃地骑行一段路时,再回首,却发现,母亲的身影依然立在远方。
细密的汗珠从母亲的额角滴下,在铺天盖地的阳光里反射着璀璨的光芒,浓绿的树荫自身后洒下,将她并不高大的身影雕琢成为一尊守望着的塑像。
十岁。
“我上学去了。”来不及咽下最后一口早餐,我便匆匆忙忙地挎上书包向门口奔去,随着门锁“咔嗒”一声轻响,名为家的世界就在我的面前关上了大门。“路上小心点——”母亲的'叮嘱从门内传来,来不及留下一句回答,我便已经一溜烟地跑下了楼梯。跑到院门口时习惯性地回头一望,母亲正倚在阳台旁目送着我的远去。
清晨里熹微的日光仍未全亮,厨房淡橙色的灯光打在了母亲的面孔上,油烟的气息似乎还萦绕在身旁,带着仅属于家的温暖与等待。
十五岁。
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写题时细心一点。不要重复地因为粗心大意而出错。”将我送到校门口,母亲仍不放心地百般叮咛着。“不就是毕业考试嘛,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轻松地安慰着母亲,转身大步走向校门,走过了几步,再回首,不出所料,母亲依然在不远处守候着。
不经意间,时光的刻刀已经在她的脸上刻下了斑驳的皱纹,灿烂的朝霞在她身后的天边闪耀着,如此灿烂,如此辉煌。
昼夜交替,是时光的荏苒,花开花落,是岁月的轮回,一恍神,一刹那,成长的故事已经走过遥远的路途,而母亲却始终站在不远处的身后等待着。数载春秋,她将守望演绎成了最美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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